韩国,超级大逆袭!

今天 09:49
以邻为鉴,值得深思

编者按:本文来自微信公众号 正和岛(ID:zhenghedao),作者:孙允广,创业邦经授权转载。

APEC会议,让韩国再次成为全世界的焦点。

韩国是个很神奇的国家,堪称经济逆袭的典范。

韩国领土只有10万平方公里,相当于中国辽宁省的2/3,但它的经济总量却与俄罗斯差不多,俄罗斯土地面积1700万平方公里,足足是韩国的170倍。

而且韩国很多都是山地,土地很贫瘠,不像东北黑土地那么肥沃,能种东北大米;韩国也没什么资源、矿产,煤、石油这些都没有;地理位置上,偏居东北亚一小角,也不像新加坡那样正好在马六甲海峡的顶头,承担了全球90%的集装箱转运……

有一个品牌专家曾经说,衡量一个国家竞争力的强弱,要看它有多少世界级品牌。

韩国就是这样看似“一无所有”的条件,创造了三星、LG、现代、SK海力士、乐天、浦项钢铁等世界级品牌。

韩国的文化、韩剧风靡了全世界,韩国的化妆品、零食随处可见;三星的手机世界第一,电视世界第一,还能做2nm的芯片,建马来西亚的双子塔;LG的洗衣机、电视卖到了美国、欧洲。

原来讲“亚洲四小龙”,现在韩国把其他三小龙远远甩开,2021年7月,联合国贸发会议正式认定韩国为发达国家,韩国成为亚洲4个发达国家之一(日本、新加坡、以色列、韩国)。

2023年,韩国人均GDP达到3.55万美元,日本同期为3.38万美元。也就是说,韩国的人均GDP,已经连续两年超越日本。

图片

韩国首尔汝矣岛

为什么说韩国是逆袭,是奇迹呢?我们再看看它的起点有多低。

1950年爆发的朝鲜战争,把整个半岛打成了焦土,3年的战争让韩国损失了10%的人口,几乎所有城市和工厂都被摧毁。

战争结束后,韩国成了全世界最贫穷的国家之一。

1960年,韩国人均GDP在82美元左右,比当时的索马里还要穷。日本1964年办奥运会的时候,韩国还比朝鲜更穷。

当时国际上有个著名的韩国命题,认为韩国是个“毫无希望”的国家。

从赤贫到发达,韩国取得今天的成绩,可以说是“坐了火箭”一样。

韩国为什么能够原地起飞呢?

经济学上有很多说法,但都绕不过一个“汉江奇迹”。

1961年,军人朴正熙通过政变上台,他是一个政治强人,有一个十分清晰的目标——不惜一切代价发展经济。

朴正熙就是朴槿惠的父亲。朴槿惠有一本自传,叫《绝望锻炼了我》,其中就讲过当年韩国经济起飞那段历程。

图片

2025年5月27日,朴槿惠悼念其父朴正熙

汉江奇迹其实就是典型的“国家集中力量办大事”,对内靠“产业政策”,对外靠“出口导向”,去实现“后发者优势”的竞争策略。

一开始,女工们织假发,工人们生产胶合板,韩国靠这种劳动密集型产业,用一些微不足道的产品,一分一分地赚取外汇。

然后朴正熙举全国之力,扶持几个大财阀,韩国当时正式宣布了“重化工业化宣言”,大力投资钢铁、造船、机械等,于是浦项钢铁、现代造船就得到了国家支持。

甚至可以说,韩国一开始的崛起是一部“勾结”史,政府、银行、财阀结成铁三角。

除了重化工业,韩国当时也意识到“半导体比黄金更贵重”,而且半导体还能够解决其资源匮乏的先天局限,于是下定决心发展半导体。

1967年的时候,朴正熙在总统府宴请电子工程系教授金完熙博士,吃完饭后,朴正熙拿出一个摩托罗拉电子管,跟金完熙说:“一手提包的晶体管价格就超过了满满一粮仓韩国出口的棉纺织品”,然后说,韩国也想发展电子工业,请金博士帮忙。

金完熙就被聘请为总统顾问。据说,当时每次朴正熙见完金完熙之后,都会给他一个神秘的黄色的信封,这个信封里有2000美元,用来给他支付往返韩国和美国的机票。

三星、SK海力士,都是从那之后,逐渐开始起步。

从1962年到1989年,韩国的人均GDP从82美元飙升到5500美元,增长了50多倍,这就是震惊世界的汉江奇迹。

今年诺贝尔经济学奖得主菲利普·阿吉翁有一本书叫《创造性破坏的力量》,它的副标题叫“经济巨变与国民财富”。

其中就讲了一个非常有意思的问题,都是从落后实现追赶,为什么日本后来“失去了30年”,而韩国却从追赶型经济不断持续向前?

这个问题很重要,对当下也有借鉴和启发意义。

在阿吉翁的研究中,落后国家要想实现追赶,有三个办法:第一个是向先进国家学习技术;第二个是改善资源配置;第三个提高管理技能。

有两种国家,一种是落后的国家,另一种是在创新前沿的国家。阿吉翁通过大量的数据建立一个模型,这个模型中有一个“临界值”。

如果一个国家越是落后,离技术前沿越远,就应该采取集中力量的“追赶策略”,而越过“临界值”,就应该转变为“创新策略”,这个时候,进一步的改革开放、企业家精神、法治的市场经济就更重要。

阿吉翁认为,一些国家之所以实现了中等富裕,后来又掉入“中等收入陷阱”,就是因为各种原因和阻力,在追赶策略达到临界点后,没能及时调整相关策略。

韩国经济从1960年到1995年的腾飞,就是建立在“追赶策略”上,国家给财阀提供金融支持、商业和货币保护,要不是因为这样,韩国可能还是个农业经济体。

韩国的财阀经济在上世纪90年代达到顶点,当时现代、三星、LG、大宇和SK,5家企业占了韩国GNP的54%左右。韩国人一生绕不开三件事,死亡、税收和三星。

图片

韩国是怎么摆脱“中等收入陷阱”,继续起飞呢?

阿吉翁认为,是1997年—1998年的亚洲金融危机,发挥了全面的自然实验作用。

金融危机让大宇等财阀破产,其它一些财阀也遭到重创。

而且当时IMF要求韩国开放外国直接投资,1998年韩国通过改革,外国人在韩国企业最高持股比例达到了55%,IMF还要求韩国强化执行反垄断法等,这些措施让韩国对国内和国际进一步开放。

韩国政府也在这些基础上,进一步改革,韩国因此因祸得福。

相比之下,日本当时也是靠“追赶策略”,1949年建立了强势的通产省,给大型产业提供资金补贴等,实现了1950到1985年的经济腾飞,但后面因为没有摆脱财阀限制,没能更好实现“创新策略”,导致增长孱弱,也就是所谓的“失去的30年”。

当然,日韩今天也面临很多问题,比如阶层固化、人口结构问题、全球最低生育率等,也经历了一些“返乡潮”“学历贬值”“医疗崩坏”“临时工时代”“啃老族”等现象。

诺贝尔奖阿吉翁的研究,以及邻国韩国、日本的经验,也仿佛告诉我们这样的道理:

第一,任何事物都有其两面性,资源匮乏和经济危机,反倒成就了韩国的科技与开放,而一些躺在资源金山上的国家,却陷入“资源的诅咒”。

“得”与“失”不是绝对的,“得”未必是好事,“失去”也不一定是坏事,起点低,扎根期长,有的时候是一个必然过程。万事皆是塞翁马,关键在于破局与选择。

第二,阿吉翁的观点,到了“临界点”之后,从“追赶策略”调整为“创新策略”很重要,一些失败的国家,主要原因是制度调整得太慢,比如日本,背后的既得利益集团和大型财阀不仅阻止竞争对手进入,还反对转向前沿创新型增长的改革。

最后,用美国政治学家和社会学家李普塞特的一句话,“只懂得一个国家的人,他实际上什么国家都不懂。”

如果没有比较分析的视野,既不利于深刻地认识中国,也不利于明智地认识世界。

本文为专栏作者授权创业邦发表,版权归原作者所有。文章系作者个人观点,不代表创业邦立场,转载请联系原作者。如有任何疑问,请联系editor@cyzone.cn。

反馈
联系我们
推荐订阅